“拉鏈多少錢?”“一塊一。”這并不是集市買賣的對話，而是招工“面試”的對話。元宵節后，制衣廠集中的海珠區大塘村再次熱鬧起來。近日記者走訪發現，即便下著雨，仍有不少制衣廠老板在街邊舉牌招工，務工人員也來此求職，招工墻上也貼滿了招工啟事，以制衣廠為主。老板們對記者說，現在招到的基本是零工，但也靈活。而務工人員也說，打零工更自由。這種自發形成的“靈活招工集市”，一定程度上達到供求之間的“動態平衡”。
“90后”工人喜歡打零工
早上9點半，大塘村的橋南新街便聚集了一批招工的老板們，他們用手舉著寫著“整件”“四線”“上腰”等各種車工需求的紙牌，或坐在電動自行車上，或站在街邊招攬工人。他們很少吆喝，但偶爾也會跟工人搭訕幾句，“會打邊嗎?”找工的工人來問一問單價、摸一摸樣衣，心里盤算一下一天能賺多少，合適便跟著老板走，不合適便走向下一個老板。
留著短平頭、整齊的眉毛、背著背包，在各個招工的老板中“穿梭”，每個老板前簡單停留一兩分鐘，便判斷出工作是否合適自己，“90后”郭先生在工人中顯得有點特別。“我現在就想找零工，賺錢自由一些，做完就結賬。”他告訴記者，自己做制衣已經近10年，以前都是在工廠里做，去年開始打零工，一直都是做車工。以前在工廠要按部就班，一個月才能結賬，而打零工更自由，干一天就可以結賬。
“看習慣了，一看就知道好不好做。”郭先生說，剛才問的一家要做褲子“打邊”，但后面還有一個圓角的褲袋，圓角要比方角費時間，一件工錢才7毛，一天下來可能只有200多元，所以不干。“一天至少要賺300元。”郭先生說，2月14日，他從江西老家回到廣州，就來到大塘村這邊找工作。因為上一份工作，也是在這里找到的。
“需要增加人手就來招”
在大塘，不同工種似乎都有“固定”的招工位置。郭先生說，橋南新街主要是招車工，而不遠處的“招工橋”主要招剪線，而裁工等其他工種則可到招工墻上找。
在現場的一面招工墻上，貼滿了近百張招工啟事，除了個別招聘營業員、出租車司機外，大部分是招制衣廠工人。“整件流水車位”“燙工”“裁工”“車版師”“尾部”“剪線包裝”……各種工種都能在啟事上找到。個別直接在招工啟事上寫上工資，比如裁工：8000元-9000元/月，燙工：7500元-8500元/月，尾部：5500元-6500元/月。
劉先生想找一份裁工的工作，他打了啟事上的電話，發現都招到人了，不過他沒有灰心，表示第二天會再來。“去年也在這里找到了工作，花了一個星期左右。”劉先生告訴記者，自己在廣州打工已有四五年的時間，一直都是做裁工，工資可以拿到8000元/月，但近兩年工資沒怎么漲。
不過并不是每一個老板都愿意貼招工啟事。“那里(招工墻)貼一個星期要交費100多元。”來自湖北的熊老板告訴記者，自己是“自產自銷”，既有工廠也有鋪位，還在網上平臺開店，“收入穩定一些”。工廠里一共有20個工位，有一半左右是固定工。零工則主要到橋南新街這邊找，他從2月11日便開始招人，中間招了八九個人，但只有三四個人留下來。
“我只要規規矩矩干活的。”熊老板說，每天自己都在大塘招工，街上的工人大多數都想找零工賺快錢，愿意長做的很少。不過他也愿意在街邊招人，“我需要增加人手的時候就招，不需要人的時候就不招，比較靈活。”熊老板說，去年生意好，年后一天就接了一個月的單，但今年生意一般，所以給的工錢也沒有去年高。
“今天就要交貨了，所以想再招人。”同樣來自湖北的劉老板也說，自己工廠已有30個工人在工作，但因為急著交貨，臨時需要再請人。他報出了一個打邊1.3元/件的加工單價，早上8點就來到橋南新街，很快就招到兩個人，帶回廠后又回來再招。他說，工人都想多賺錢，但想要高的加工單價，要有一定技術才能勝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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